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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可儿
发表于 2020-11-16 20:57: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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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人爱——父子——草本精华/ D/ s+ P% l3 b7 t!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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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J5 V K* ~/ }, B 那天是修学旅行的最后一天,跟同学在东京分别以后,清水遥没有回家,而是在小田原站坐新干线到京都去。
' U$ D7 b8 M+ N! Y# y: m: g 百无聊赖地看着车窗外闪过的景物,清水遥不由得想起昨天夜里的事。洗完澡后,整理好浴衣,从另一边门走到聚会厅,同学都喝得醉醺醺的,东倒西歪在地上。遥笑笑,抓起一瓶白酒,象倒白开水似的往喉咙灌。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,濡湿了浴衣。
6 y* @8 s$ X. q: `8 H) Y" j 未成年人不能饮酒,这是遥第一次喝酒,一口气没吞下就被狠狠地呛住了。酒精在喉咙里翻滚燃烧,他蹲下,拼命地咳嗽,那帮醉鬼叫嚣着继续,有人过来搭他的肩,遥推开他的手,一边咳嗽一边笑着说:“我真没用,喝口酒也能呛着……等我一下,我去洗个脸,回来继续!”/ p# L1 ~8 w, W# N
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,墙头的树影却轻轻摇晃,月光带了冷清的质感,外面传来野猫翻垃圾的细微声响。# d8 Y- D1 f# o. W: ] I7 Y- E3 x
擦拭着脸上的水珠,遥走过长长的走廊想回房间,却在转角的地方遇到同班的后藤直子。屋檐下的风铃摇晃着,清脆的声响散落在夜空之中,女孩子羞涩的脸,比那个人亲切。3 H9 r& ~! R9 K: n, ?. ~( m5 @
不记得是谁主动的,狭小的壁橱里,温暖柔软的身体,压抑的喘息,以及隔壁同学的打闹嘈杂声,这些就是他第一次抱女人的所有记忆。没有想象中的愉快,只是应付式的,多少有些失望。# m$ B7 G3 [1 Q, F( x
京都站到了,清水遥走出车站,书包的手机响了,他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,下意识地按下了拒绝接听。过了半分钟,对方又打来了,铃声很刺耳。清水遥望着屏幕发呆,铃声还在继续,他终于认命地打开机盖,接听了:“喂?”# E4 `, \3 [! Y$ x- _
“刚才怎么不听我的电话?”温柔的男低音,带了沙哑,充满磁性。
& N# s' p+ \$ i) H, w7 ] “抱歉……”清水遥低声说。 w% u2 c: _( ?% u5 {% o
“没关系,旅行结束了吗?”
' _7 T/ \) x) L* l) J) u) s “结束了……”. r. n# Q5 r# E: ?" X- h" P' B
“那我去接你。”: Y8 G9 h* f1 N4 y) o# e) c9 V( D
“不用,我现在在京都。”- M" T0 i: W. r! s1 S
“京都?怎么到那里去了?”& f1 s4 u. F! [: H! `( @4 r, w5 T" R
“……对不起,爸爸……”
8 d5 P; w7 w. w' [6 t8 ` “怎么了?”
" Y9 g, n* z0 D, u' d Q “没事,我逛一下就回去,不用担心。”清水遥的手在发抖。
& _1 _0 M* ?( S1 ~0 {+ }' @ “好吧,要小心一点,回来时,打我手机。”
1 f& r$ s* E" Y, o. @ “爸爸……不必担心,这不是你的责任,我没事。”& d: p* W- Y; x$ h# {
对方没有说话,接着就挂断了。清水遥看着屏幕上的“通话结束”字样,呆呆地站着,喃喃地说:“爸爸……”/ m% _1 o5 e2 U6 Q- m+ f
不会有任何转机,清水遥早就知道了这是一份没有结果的恋情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亲生父亲,任何时候都温柔对待他的父亲。母亲在他四岁的时候去世,葬礼上,父亲抱着他,低声说:“不要哭,我会代替你妈妈爱你。”
' i1 C+ G- r6 i, u) J 父亲没有再婚。年纪轻轻的男人,要带大一个孩子,其中的辛苦,遥很清楚。从小到大,遥都是一个乖孩子,努力念书,听话,不会给父亲添任何麻烦。
. c y+ k7 A$ E9 X3 N 亲情、爱情,界线实在太模糊了,最初那份依恋的感情,在不知不觉间变了质,十三岁时,遥第一次梦遗,清醒那刻,他望着床单上的精液泪流满面,因为他对父亲存在着那种难堪的感情。
7 _6 @ D8 E; I6 `& c# g' L 难以启齿的扭曲爱情,让他越发沉默了,从表面看来,遥只是一个平静少言的美少年。但冷漠的外表背后,深藏着隐忍不能告予人知的情感。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学会不动声色地隐藏自己的感情。
, Y/ X4 B4 |; Y$ ] “就算是我自欺欺人吧……”站在寺前的台阶上,他抬起头,阳光并不刺眼,他却觉得眼睛发酸,“只要能继续把我当成儿子来爱,这样就可以了。”- w7 N5 K6 r5 T) K" m
清水修一放下电话,沉默了一会儿,又想起了那晚的事。遥旅行前的那一晚,曾经走进他的房间。! ?. i( R8 M, B( @0 L" k1 Y
夜深人静,遥以为修一已经熟睡,慢慢靠近床边,修一的眼睁开一条细缝,带着恶作剧的心态,想要吓吓儿子。
6 }# F: s: Q1 `) S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,映照在遥的脸上,在他脸上留下半边阴影。漂亮的脸。# }. t- ]: m9 n. C$ b
父子俩长得很像,只是遥的容貌更加阴柔,那是一张糅合了少女与少年最美丽特征的面容。遥的皮肤很白,带了病态的美丽,下巴颔到脖颈的线条优雅,喉结的平缓曲线随着轻微的呼吸起伏着。
" W- z. [; S# ^8 P “修一。”遥照惯例,俯下身,轻轻吻着修一的嘴唇。
# L! D/ _6 K- O4 I2 D1 r 咦?修一心里一惊,儿子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叫过他,感觉很奇怪,就像在呼唤恋人一样。而且两个都不是擅长说话的人,平时表达感情的方式也只是搂搂肩膀。
2 u) g" d. M5 i; W l( o 亲吻,实在太过亲昵了,更何况是嘴唇。
! P4 P( c+ c4 p p" R “毕业典礼以后,我就要搬出去住了。”遥将贴在修一脸上的发丝向后拨去,动作很轻。
0 m1 t6 p1 e b) e8 Y5 A “对不起……”声音变得沙哑,“我没有办法跟你继续生活了……”* E. o5 d8 Q* y+ P; q" a" T! s; J
修一身体僵硬,听着遥平时沒有说出来的话。$ ]% p1 w& N# p# v
“如果继续跟你一起住,我怕我会克制不住自己。修一,我爱你。”
3 c) D( P! Y/ k 呼吸声突然停止,时间静止,世界像是完全沉寂,只剩下窗外的海水拍打着礁石的声音。
- m k5 J. i# {; k$ o) h$ ] 遥敏感地发觉了,他的手还僵在修一的头发上。他没有睡着,他全都听到了!) }2 t! o" t( M: w; K' P4 q+ ]
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,两人的关系就会破裂,他自己亲手打破了这个家的平衡。. a8 z% ^! f* x" C
然后,修一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,呼吸均匀,因为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儿子。; b& K# j9 |9 o: T4 o0 }. a5 ~' n
“求求你,只要现在就好,别睁开眼睛,假装已经熟睡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遥低着头,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,“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自私,可我并不想得到回应,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要让你知道。拜托,你现在是睡着的,什么都没有听到……醒来以后,你还是我的爸爸,我还是你的儿子……”他一遍一遍地说,试图说服对方,说服自己。) k# t D* }, X4 ~ b! K7 `" {% A! W d
听到房间门掩上的声音,修一睁开眼,望着房门,发出轻微的叹息。
2 n; q; g) L& g7 J% b& d 青春期的孩子,只是恋父情结吧。修一这样安慰着自己,这个儿子长得越来越漂亮,比同龄的孩子早熟,却没有反抗期,是要担心这点了。& \+ U' F4 Y* Y/ [8 t& [
迷迷糊糊地睡着,醒来时,遥已经去学校了。修学旅行的关系,两人一个礼拜都不能见面。/ \" C6 `9 t0 {9 b: m
对于修一来说,这是苦恼的一个星期。本来想将那个吻解释为恋父情结,可那晚的月光,连同遥哭泣的脸,都在修一心里留下一种暧昧的情绪,生根,发芽,渴望着破土而出。那是愧疚,又或者是其他的,可惜,惟独不是遥所想要的。
4 _# `- @, M* J( Y 遥从京都回来了,修一到车站去接他,提早到了。遥一出车站,就看到他站在站牌边的樱树下,树阴间透洒下来的夏日夕阳,勾勒出他高大瘦削的身型,朝自己露出温和的笑,跟平时一样的笑容,属于一个父亲的笑容。
' ?+ `( V/ n$ O4 G 夏天的风,吹落一地粉红落英,偶然邂逅的一场樱花雨,像一出清淡洁净的电影。( j3 s) {9 }" w% S$ U* @+ K4 w
“回来了。”修一迎上去,温和地说,伸手想帮他拿背包。遥忙摆手:“不用了。”5 J7 y8 w7 S( B) J
拉扯间,遥的手无意就碰到了修一,却被修一条件反射般地弹开。修一尴尬无措地看着遥,他的神情就像一把刀,插进遥的心里。
4 ]! w0 X+ c" L* m6 c j8 i 果然不行吗?遥苦笑着,看着自己的手。
1 n! x) |/ I% j* {- G8 z2 P 修一看着他,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说:“上车吧,我们回家。”
% g* u2 c$ X U “嗯。”遥低声应着,钻进了车子。; M5 ?$ z `; \! n; n5 @
对话中断了,沉默,压抑,一路上,两人都没再说话。
9 A$ g2 D/ U2 F 回到家,遥很勉强地笑笑:“我去洗澡。”匆匆地跑去浴室,修一抓住他的手腕,盯着他的眼睛,低声说:“遥,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。”一句话,将两人的关系撇清,纯粹的父子,父子的感情。他知道这样很残忍,可拖下去,遥受的伤会更重。5 k' G" @, ?6 t2 H) w
清水遥脸色苍白,想要给修一一个笑容,却办不到,只能点点头,挣脱了修一的手,急急地冲进了浴室,门关上了。5 L$ T, N- X' o+ P
浴室传出哗哗的水流声,很响。仔细听,隐约能听到掩藏在底下的低泣声,带着不能泄露给任何人的隐忍疼痛。2 @( y. p- a; V6 h
遥靠在洗手台前,用力捂住嘴,用尽全力呼吸,因为他害怕这样大的水流声都不能掩盖他的羞愧和无能为力。即使是再大的悲伤和痛苦也不能泄露出去,他不想让自己更加可悲。
, m: o5 L7 ~; [& s 再也不会有比此时此刻更遥远的距离。修一就站在门的另一边,他们之间只隔着那扇薄薄的门。咫尺天涯,便是如此。& `" ?. X; P: N, Y; R8 I4 v
修一能想像到,在门的一边,遥脸上病态的苍白。可他不能伸出手去触摸他,不能安慰他,不能拉开隔在他们中间那扇薄薄的门。
7 o: C+ U$ v5 @7 e “修一,我爱你。”
. Z H$ \* m0 ^ 最终,遥还是后悔了说出这句话。" ]. q* W9 |# t% L: |
————完—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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